去年有一個朋友問我:你看過《滄浪之水》這本書嗎?我說沒有,他非常一本正經的馬上讓我看看這本書,並說這本書如何的好,如何的寫得有多現實,開始我並不在意,後來某一天同事也拿著同樣的一本書出現在我面前,出於對朋友話的好奇,我隨手翻了幾頁,哪知一看就不想丟開了,在一個星期之後我終於看完了這本書,心下也有很多感受,現在不妨一一道來。 慢慢地合上這本書,忍不住嘆了嘆氣,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嘆,是因了書中那個現實世界的追求、在權.錢與名利,還是因了現實生活中的自己?可能兩者皆有吧。我是一個小人物,徹徹底底的小人物,最低層的小人物,無權無名無利亦無錢,就象書中那個池大為前幾年一樣,靜靜地待在一個角落平靜、與世無爭的生活著。曾經那理想之火在心頭燃燒,那些激情在心中澎湃,可是當現實終於高過理想的門檻,追尋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沈重,最後停止不前,與其說這是對現實的無可奈何,還不如說是心靈的麻木。 我試著去體會書中主人公的那樣一種成功,現實的社會擊碎他心靈的最後防線,不顧一切的踩著別人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上爬,最後走出小人物的悲劇青雲直上直達廳長之位,功也成名也就利也有,在這種成功的背景下,失去的卻是良知、責任與道德,這算是一種成功嗎?很困惑。這樣的困惑久久地持續著在我腦海裏,以致於我問自己:是世界變了還是我們變了?沒有人給我答案,人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,象在看一個天外來客,他們的嘴角上掛著一絲笑意,他們在笑、在說:只有傻瓜才會問這個問題。 有人說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遊戲規則,大人物說的話沒道理也有理,小人物說的再有理也無理;也有人說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弱肉強食,只有到那份上才有資格說話不腰疼;還有人說人就一輩子,追求道德責任有屁用,不能吃也不能喝,還不如實際點好。功利的社會早就教人們知道了這個理: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,到手的才是真實可靠的,所以你不要去考慮什麽公德之類的,沒有用!聽上去也有那麽一點理,不然那些個什麽“人為財死,人不為己天株地滅”是怎麽來的?說得好聽一點,人就這麽一輩子,不為自己活得更好一點,光說那些大話與空話有什麽用呢?這樣的話我可以理解但不敢認同,也並非是我在刻意孤行,從內心上我與他們劃了一條界線,我不是他們,同樣看不慣那些小人們的嘴臉,可是對於他們的種種行徑我管得了嗎?換句話說他們同樣是為了生存,更好的生存,他們也有權力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和生活方式,既然這樣我還是與此敬而遠之的好,雖不相仿但求無擾也。 有朋友曾問我:你生活的目標是什麽?我說: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。他說:平凡?你能這麽安於心境地過一輩子?我告訴他:我可以。我不是標榜自己是如何如何的高尚,誰不想生活得更隨心所欲一些呢?我也是,無獨有偶同事因不堪忍受科頭的威風高喊出:不做君子做小人!看來誰也不想小人物一輩子啊,但是就算你要往上爬吧,也得先有資本撕下那張臉來才行啊,要會察言觀色、要會甜言蜜語、要會投其關鍵人物之所好,這一套豈是人人可學可會的?我是學不會也學不了的,既然是什麽也不能去做去想,最起碼在名利面前心如止水,平凡到底。我只是一個小人物,從不羨慕那些大人物,平凡也是種幸福,依稀記得有首歌就是這麽唱的,想必作這首歌的人也有一顆平常心叫,以此歌與大家共勉,這歌可不是我自個兒天馬行空杜撰出來的,在某一天經過街角獨獨聽到這一句飄進耳時。我看我那同事雖口號喊得響亮,真要他去做這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,一句話不是那家人進不了那家的門。 我再一次審視自己,鏡中的我除了容顏有些許改變,骨子裏的那一顆種子早已生根發芽,而且越長越繁茂,面對這樣的我,我也笑了,笑得很苦澀,那粒種子長成的大樹是拔不掉的,除非是用鋸子狠心鋸倒,可那樣我的心會流血,流成一地的河。我不是什麽知識分子,也不是什麽有識之士,那些話我也懂,可是我不會做也做不了,要我對著那些大小頭頭們說著心口不一的恭維話我還真的開不了口,更何況只說說也不行,想往高處走還得費盡心思去揣摸、領悟他們的意圖,甚至於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得細細想過,累不累呀?這樣的對我是無能為力不能所及的,哼!有人不屑的對我說了句你就清高吧,是的,我是清的但不高。借用書中一句話:清高的結果是清而不高,那麽就讓我做一個清清白白、高不起來的小人物吧!我還堅信書中另一句話:公正在時間的路口等待,也許所有的一切是與非、錯與對、功與過只有時間的長河才能去評判了。 我嘆,嘆這個功利的社會下私欲膨脹,在權與錢、名與利的誘惑背後的人心的醜惡與黑暗;我嘆,嘆我個人的渺小與無能為力,我也曾天真得如以前的那個池大為,以為憑自己的行為可以帶來一絲純靜;我嘆,嘆人們嘲笑的聲音潮水一樣樸來,他們說固守清高的人是傻子。面對這些困惑,我唯有重重地一嘆! 滄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纓; 滄浪之水濁兮,可以濯吾足。 懂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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